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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炭魂穿
交往后魂穿交往前
自设成山
有bug 别细想
HE!
重逢,是一个幸运到让人不敢奢望的词语。
炭治郎叼着黑色的发圈,一点一点地梳理着长发,熟练地扎出一个略高的马尾。祢豆子蜷在木箱子里平稳地睡着,发出微小的呼吸声。
一如往常的清晨,不觉间已然一年之久。
他推开有些破旧的屋门,黯淡的阳光撒在门口,引得三只野猫闻讯赶来。他兀自笑笑,把昨晚特制的猫粮盛进小碗里,蹲下去放在地上。
“小心点哦,那儿碎了个口子。”他伸出手指了指小碗。两只三花围牢了小碗,另一只稍年幼的橘猫被挤到一旁,眼巴巴地冲着炭治郎呜呜地求助。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小碗从两张猫嘴里抢救出来,递到橘猫的嘴边。
“多吃点,你太瘦啦,都挤不过人家。”
他呼噜了一把橘猫毛茸茸的脑袋,手指带过它打颤的耳尖。
他蓦然愣怔,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
小橘猫心满意足大快朵颐,而他想起一位故人。
一年前的夜晚,月夜寒凉,他们少见地起了争执,善逸跟他赌气,两人在森林里各自选择了不同的路。他曾试图握住他的手,将少年留在身边。终是敌不过命运弄人,他的手指仅仅蹭过他冰冷的衣角。
这一秒的堪堪错过,让炭治郎再也没能看见善逸走出森林。
在此之后,常有一个声音在心中怒斥,斥责他只不过空有一把利刃,却连心爱之人都无法守住。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热气,眯眼看白雾翻腾在眼前,随后沉重地提上斧子,习以为常地跨步走进梦魇一般的森林。林间只剩平静的气息,离别似乎离这里很远。有的时候炭治郎会把这当做一种练习,一种克服恐惧的过程。
归家途中,一位瘦削的老人正跪在墓碑前,饮着葫芦里的热酒。
炭治郎上前,老友般向他打招呼:“今天您也来了啊。不冷吗?”
老人挥挥酒葫芦,从哑了的嗓子中发出一种无所谓的语调:“有酒就不冷。”
身为长男的少年仍然皱着眉,坚决道:“这可不行,您要保重身体等她回来。”
“真是个奇怪的人。”换回老人一声叹息,视线落回墓碑上,“我住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你也是吧?”
“是啊。”话音落下,花札耳坠飘起在风中。
炭治郎把砍来的柴堆得整齐时已经渐入深夜,同祢豆子道过晚安后,梦境逐渐包裹住他,将他载往另一个时空。
他缓缓睁开眼睛。
稍显年幼的少年正以一种双膝跪地的姿势趴在他的面前,手中紧握着少女的衣角,口中竟是让女孩困扰的话语。
“求求你!跟我结婚吧!我就要死……哇!”
衣服被松开了,女孩看着眼前难缠的不明男子被另一个人从身后圈住不得已地松了手。
善逸着急挣脱,却发觉那是一种近乎固执的力道。
“你你你干什么!”不明缘由地,一点红晕泛上他的脸颊,兴许是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身后人热切的心跳。
而炭治郎正努力回忆着他们初遇时所说的话,灵光一现后开口:“你这样我会困扰的。”
当时是这么说的吗?
善逸正要捶他的手停在空中:“啊?你困扰什么?”他的眼中,映照出对方同样稚嫩的脸庞。
炭治郎眨眨眼睛,看来是记错了。
“这这这这又是什么!”尖叫从怀中传来。
炭治郎抬眼,少女所立之处,赫然立着一个抱着自己头颅的女鬼,她正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自己,双眼闭上之时,时空扭转。
蝴蝶屋的影像一点点浮现。
“好痛!”他只来得及痛喝一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就已倒在了他的身上。
“伊之助你有力气去举石头啊扔我算什么意思!”我妻善逸像气鼓鼓的麻雀,眉毛蹙起,不甘地挥舞着拳头。
“别动。”炭治郎抓住他的手,“善逸你压到我腿伤了。”
善逸立马收回了“气鼓鼓”气场,转而关切起来:“对不起!我这就起来去找伊之助算账。”
炭治郎却没有松手的意思,骨节分明的手有力地按住对方的手:“我没事。”
“不会伤到脑子了吧?怎么这样傻乎乎地看我。”善逸被他盯得有些发怵。
“没什么,”炭治郎自知理亏,也不好意思地松了手,笑着说,“睡太久了想看看你。”
善逸甩甩手,嘟着嘴嚷嚷:“什么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手背上那一块被触摸的地方,正不住地升温。
善逸走远了,炭治郎望着他的背影。这时他又转过头来,冲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恶狠狠道:“炭治郎,不要再盯着我啦。”
炭治郎笑着朝他摆摆手。这时候的善逸软乎乎的,每一次唤他的名字时都让他觉得轻飘飘。
“小心。”炭治郎开口,木刃已经擦着善逸的肩膀而过。
善逸输了比赛,汗水打湿额前的刘海,不服连连:“这是康复训练吗?我到现在还没有赢过一次。”
炭治郎眼神游离片刻,含糊地应了个“嗯”。
“你还嗯嗯嗯,你不能让让我吗?”善逸走近一步点了点他的额头。
炭治郎微微一愣,阳光下好看的耳坠反射出点点光芒,习惯性地拿毛巾为他擦拭发间汗珠,微笑着答应:“好啊。”
“唉?”善逸的眼神在毛巾下躲闪,倏忽间拉近的距离让他红了脸,只好抢过毛巾胡乱地擦起来,试图盖住那一点露出尾巴的小心思,磕磕巴巴解释,“我开玩笑的......”
暮色之后,善逸扑回床上打着滚儿,懒洋洋抱怨:“累死了。”却久久没得到回应,只听到少年平稳的呼吸声。
“炭治郎,炭治郎?”他在他耳边轻声唤着,“你还醒着吗?”
没有回应,睡得真死啊。
善逸不自觉地注视着床榻上少年愈加俊朗的面庞,视线落到他微颤的睫毛上。炭治郎的睫毛真好看啊,他拖着腮帮想,接而心虚地咳嗽一声。紧张兮兮回顾一番,僵硬地弯下身子,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转瞬即逝地覆在他的睫毛上。
“噗嗤。”
无处可逃的善逸尖叫着把自己藏到床底下。
二十岁的炭治郎在得知善逸早在蝴蝶屋时就偷吻过自己一次后,狡猾地选择了装睡,这时正揉着脑袋无辜地说:“对不起,太痒了。”
没反应。
“善逸?”他探询地问,“善逸你出来吧。”
善逸扒着床沿露出一个脑袋。
炭治郎觉得他这副模样像惴惴不安抱着果子的松鼠,轻笑一声后俯身向前,轻轻吻在少年的唇上。
“善逸你怎么又钻回去了呀,快出来别着凉了。”
“善逸今天又没有喝药。”炭治郎指指鼓着的药包,耐着性子捧起碗。
善逸抿着唇想要反驳,眼前的人又道:“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
好吧,善逸勉强朝热腾腾的汤药吹了口气,伴随着炭治郎的加油,分了十几口终于完成任务,苦得直吐舌头,一粒糖不知何时已经递到嘴下,他下意识衔起,上唇不经意间轻触到指尖。
他眯起眼睛。好甜。
看着善逸幸福地冒小花,炭治郎回想起在饱受皮肤碎裂之痛时,他也这样喂善逸喝药,善逸还会扯着慌变扭地让他多留一会儿。
他抬眸,对上恋人明澈的目光,终于开口。
“善逸,你还喜欢我吗?”
齿间糖果碎成两半。善逸呆呆地看着他,竟觉得炭治郎的眼眸间浮着一层悲伤的颜色。
他听见什么东西“唰”地一下塌掉了。
“当,当然了。”
原来那是他精心布下的防线。
闻言炭治郎一扫忧愁之色,眼中映出点点星光,轻声地自言自语:“那太好了。”
“善逸,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不许占我便宜。”
“如果我以后做了蠢事,也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好吗?”
少年嘴唇翕动,明快笑意中,道出一个字:“好。”
“你别哭啊,都答应你了。”善逸突然手忙脚乱起来,炭治郎才发现自己红了眼眶。
他摇摇头,匆忙抹了一下眼睛,叹道:“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已经闻到身后那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身后响指轻起,画面被定格在暖黄色阳光下,时空无声地破裂再重组。
那是他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月光。
两人奔驰在林间,正遇上两条岔路。
善逸抬手:“分头走吧。”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见炭治郎没反应,他便作势要走,衣角却被一把抓住,回身看见月光下,炭治郎垂着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善逸叹口气,紧了紧单薄的披风:“好,一起走。”
“别愣神了,我可不想打破约定。”善逸拽着他的手往前走。
炭治郎愣愣地看着明黄的马尾在眼前晃动,还是忍不住在虚假的环境中,拾到了一丝破碎的希望。
两人穿梭在林间,很快便找到了鬼的位置。
那是一个纤弱的女鬼,背对着他们战立,待她回过身来,炭治郎恍然发觉,这正是那个抱着头颅的女鬼。
一切似乎一点一点串成了圈。
“好一对鸳鸯。”她咧着嘴笑了,露出一口尖牙,“但你们可知,一旦在年际更替之时踏入我的森林,便已经中了我的血鬼术。”
善逸闭上眼睛,已经拔刀上前。
“你们会被困在另一个虚构的时空里,除非......”
炭治郎拦住女鬼的退路,只一刀,善逸便将其头颅斩下。
女鬼摇晃了几下,却未倒下,反而猛然向前,利爪直冲善逸心房而去。
“不要急啊,只要在我的时空内还有活人,我就能源源不断地汲取他们的活力。”落在地上的可怖头颅还在大笑,“总而言之,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将我斩杀。”
凛冽寒风中,她衣袂翩翩,露出一个小小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朵淡色的樱花。
那是一种近乎腐坏的樱花香,游进他的鼻中,流转在记忆间。
风雪连连中,老人提着酒壶,幽幽开口;“小孩,跟你讲个故事吧。”
“不远的村庄中,曾有一户大家族,我曾是那间宅邸里的小佣。宅中的小姐是个怪人,从不在白天露面,一日三顿只吃生鹿肉,我负责为她送食物。每每她都伸出长着利爪的手,将食盘取走,不出一刻便将血淋淋的盘子递出。但是她的声音一点也不吓人,总是隔着一扇门温柔地向我道谢。”
“我只有一次见过她的容颜。她确实相貌出众,只不过面容清冷,有着诡异的瞳孔和恐怖的尖牙利齿。但是世人都传她倾国倾城,貌美无比,其他人见了她,心中却有了巨大的落差。这其中也包括她的未婚夫。她曾一度认为他接纳了自己奇怪的相貌,哪知在新婚前夜,新年伊始之时,他竟以此来要挟她的家产和权利。”
“当时我正坐在旁边,看见她痛苦地战栗,失控地扑向眼前的男人,一口便咬断他的脖颈,撕扯下一块血肉叼在口中,野兽似的跳窗而逃,血迹一路蔓延到森林。犹记得当时她神色极冷,目光转向我,含糊不清地说:‘原来人肉是这样难以下咽啊’。当被人问起时,我只说是野狼偷闯进来,咬死了男人,叼走了小姐。”
“我再也没见过小姐。当然,这只是一个我编造的俗套故事罢了。”
忽然间,老人话锋一转,眼色温柔:“我还送给她一个绣着樱花的香囊,里面藏了一张字条,也不知她戴在身上没有。”
利爪从他的胸腔间抽出,刹那间血溅满地。
“炭治郎!”一如当年他跪在森林前发出的悲鸣。
善逸接住他倒下来的躯体,炭治郎也望着眼前之人痛苦的脸庞,他不禁想善逸是不是也曾这样,浑身僵硬,一点点在树木织成的牢笼里丧失气力。
他伸手,将手附在善逸冰凉的脸颊上。
抱着头的女鬼从林间慢慢走出,周围的一切重归静止。炙热的眼泪,却仍然落在炭治郎的额上。他不由睁大双眼,黄发少年的肩膀仍然止不住地颤抖。真正的善逸,可能就被困在眼前这一具幻想的躯壳里。
太好了。
这么想着,他安然阖上双眼,最终用手指为女鬼指了一个方向——她的墓碑所在之地。
时空再度变化,森林渐渐消失。
娇小的女鬼抱着自己的头颅,立于一片黑暗中,从睁大的双眼中,留下两道澄澈的泪。她终于想起,始终有一人,久跪于自己的墓前,未曾离开。
天晴了,阳光轻轻柔柔,她并未躲闪,仿佛丝毫不知自己正在消失。
炭治郎的头脑愈加昏沉,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抽离出这个幻想的世界。
“也请你,请你完成我的愿望吧。”
他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拼凑出一种她从未听过悲哀的语气。
在炭治郎看不到的地方,女鬼不可察觉地笑了,口中喃喃:“真是厉害,一个斩了我的头颅两次,一个竟然破了我的血鬼术......”远处的村庄传来阵阵爆竹声,绣着樱花的香囊应声落地,从中飘出一张年代久远的字条:“愿为挚爱献身。”
香起,香散。
墓前的老人忽然一颤,眼中明亮无比,缓缓开口:“你回来了啊。”复又同年轻时一样挺直了腰板,赫然化成一尊风雪中的石像。
新年伊始,两人同归故里。
炭治郎睁开眼睛,一道斑驳的阳光落在被褥上。
他做了一个绵长的梦,这令他更显疲惫。
他坐起身来,手轻轻放在木箱子上,柔声道:“早上好,祢豆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手指猛然一缩,自嘲般自言自语:“我梦到善逸了。”
祢豆子轻轻敲了敲箱子的顶部,伸出手与他掌心相合。
他穿上鞋,踱到镜子前,鬼使神差地剃掉了少许窜出来的胡渣,思索一番后打开抽屉,拿出落了灰的日轮刀,复又别上腰间。可不能再让伊之助瞧不起了,镜子中,他略显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早上好哦。”他低头,三团毛茸茸围在他的脚边
一如既往的清晨,一如既往。
炭治郎撑着下巴,惊讶地看见小橘拱着屁股把那两只三花挤走。
他垂眸望着破了口的小碗,笑着想,或许这是唯一的变动吧。
即便如此,炭治郎并未曾停止期待,他热切的心总是不可抑制地兜兜转转,最后重又描绘出那个人的模样。
今天的清晨,他也一如既往地守候着。
“炭治郎。”
隐约听到一个声音,正呼唤他的名字,那是一个婉转的、好听的声调。
一只圆鼓鼓的麻雀落到他的肩头,蹭了蹭他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
他回过头去,望见那人站在樱花下,渐长的黄发懒洋洋地散在淡粉中,晕出一道明媚。
来自初春的风从间隙中穿过,却是带着太阳的温度。
眼前的人笑起来,遥遥地冲他挥手,又遥遥地唤着:“炭治郎。”
炭治郎站定在原地,风携来归人的气息。
二十岁的他,一如十六岁那年一般红了眼眶,呼之欲出的心意被揉成温暖的一团。
End
写在后面:
第一次写这种,完全失败尝试,我好不擅长搞这种(抓头),新的一年好好加油吧!
大噶元旦快乐哈